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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谣9

9、

吴邪蹲在仓库里,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沾了灰,一件一件翻看那些人给张起灵订的东西。


 

毛笔。


 

吴邪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木头是好木头,只是笔尖的毛选的不怎么好,毛笔要兼毫的才软硬适中、恰到好处,只单单用羊毫制成难免软了些,写起来力道不好控制,一般人怕是用不惯的。


 

白瓷茶具…嗯…摆在府上泡个茶什么的,还成吧……


 

梅花鹿茸…出征回来补补身子,也不算差……


 

黑枸杞…平时熬粥什么的放一些,也说得过去……


 

牛脂膏…边塞苦寒,秋冬里足肤皲裂的时候也能用的到……


 

独山玉的佛像……将军都是不信鬼神的吧…?也凑合……


 

但这金钗是什么???



这这这百花茶香粉又是什么???


 

吴邪赶紧翻了翻订货的单子,心说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但那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就是送给张起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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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一个没有家室,府中连侍女都没有的将军送金钗和香粉?????


 

吴邪好奇地打开香粉盒盖子,一股香烟随着散出来。还挺好闻。


 

只是看着那镶着宝石的金钗,“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这句话不禁浮在吴邪脑子里,飘来飘去。


 

“噫!”吴邪打了个寒颤,这都哪跟哪啊!他开始怀疑这群人都是怎么当上官的?好歹在朝廷混迹这么多年,连这点头脑都没有吗?还是在朝廷做了这么多年官,脑袋都傻了?


 

吴邪把刚才翻看过的那些东西又放回箱子里去,只把毛笔和鹿茸挑了出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张起灵让他先挑一挑了。


 

这些东西,要是张起灵自己去看,不知道那张冰块脸上会出现什么神情。


 

想到这,吴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折回来,把那盒百花茶香粉也拿了出来。


 

要是王盟在,他肯定知道,吴邪只要这样笑,必又是有坏主意了。


 

将军府。


 

张起灵又邀吴邪进去小坐,吴邪坐在客堂上,眼睛里闪着贼光。


 

张起灵接过吴邪拿来的东西,也是一样一样看。


 

“这些鹿茸是上等梅花鹿幼崽的茸片,补血益气最好了,我想着将军怎么也是在战场撒心血的,刀剑无眼,难免受伤。上就算自己用不到,分给手下的士兵也是好的。”


 

“嗯。”张起灵见盒子最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小瓷盒,拿起来看了看,又看向吴邪。


 

“这是何物?”张起灵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


 

“啊,这是百花茶香粉!”


 

“香粉?”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样子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味道很衬将军,将军不喜欢吗?”


 

“……”


 

张起灵没回答,打开瓷盒的盖子,的确有一股清幽的味道飘了出来,似花似茶,清丽柔和,沁心舒缓。


 

“你挑的,自然是好的。”张起灵还未察觉吴邪的小坏心思,只是吴邪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就是了。


 

吴邪心里道,要是西部的那群野狼听说把杀的他们娘都不认识的虎骑将军竟用香粉。


 

噗,怕是一个个都要目瞪口呆以头抢地了。


 

吴邪刚从自己的坏心思里回过神来,看着张起灵拿着那只毛笔,就道:“这支笔毛色一般,只是单毫羊毫制成的,用着怕是软了些,但笔杆的木材极好,也是难得,工匠打磨的也细致,还胶了一层漆,作画之时也还能用的到的。”


 

张起灵看着那支笔,看了许久。


 

——“这支笔,是爹爹从托人专门去北边,找到雪狼与野兔身上最好的毛制成的兼毫毛笔,笔杆是檀香木的,吴邪一直留着,今日一齐赠予哥哥,哥哥不要忘了吴邪。”


 

那稚子孩童的话又浮在张起灵耳边。


 

张起灵何时忘记过那日偷偷跑出来赠他东西的小吴邪。


 

如今却是吴邪忘了他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拿着笔的样子,比起长刀短剑,倒是毛笔与宣纸更配他的气质。


 

吴邪一想到眼前这般斯文典雅的公子在战场上厮杀起来同样干脆利落,分毫不错,便更觉张起灵气质不凡。


 

“张将军可懂丹青吗?”吴邪问道。


 

张起灵顿了顿,神色微微有变,转瞬那抹意味又消失不见,只道:“略通一二。”


 

张将军这样的人说略通一二,那必是出神入窍的笔法了。


 

不知为何,吴邪脑子里隐隐现出一副白衣男子立在桌前,手执画笔,一落笔就是一片大好河山。


 

可吴邪印象中明明是没有见过张起灵一身白衣的样子的。不过,自古人们就喜欢把气质洁傲之人同白色与不染纤尘联想起来,吴邪这样想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幼时也学过一些,画得不好,师傅总说我的画失了神,大概也有半年多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吴邪小声道:“师傅从来不夸我,每次费尽心力画完的东西总是被他一顿反讽,倒是也没有那么大兴致去画了。”


 

我知道的,张起灵心想。


 

我知道你曾是学过画的。


 

我亦知道你一手瘦金字写的极好。


 

“如今字写的如何。”张起灵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我二叔说还能看。”吴邪依旧攥着茶杯,道:“练了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比小时候长进多少。”


 

“可否写与我瞧瞧。”


 

“那…我就在张将军面前卖弄了?”


 

张起灵领着吴邪进了内阁,吴邪看着这屋内的陈设依旧是有些眼熟,仍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么多年跟着三叔哪都走,打听货时什么样的屋子没进去过,也许是那时有相似的偶然瞧了一眼吧。


 

桌上整齐地摆着笔墨纸砚书,若说这是一位文臣的书房,也是有人信的。


 

吴邪走到桌前,试了试桌上挂着的几只毛笔,最终挑了个颇为顺手的,略蘸墨水,在纸上利落而亮丽地落下。


 

“起云秋叶挺,

灵峰月水清。”


 

起灵。


 

张起灵。


 

吴邪写完放下笔,看着自己的字迹,又看了看张起灵,突然有些腼腆道:“是,是方才突然想到的。”


 

张起灵看着吴邪如今的字,的确是比那时精进不少,腕力强劲,顿挫得宜。


 

起云秋叶挺,灵峰月水清。


 

吴邪眼中的张起灵,虽只见了几面,但只觉他就是如灵山一座峰下的清潭一般,夜晚映着圆月,清和与静谧落在这副美景上。


 

就是如此冷清的美,在这喧嚣纷杂的尘世中,才更如初秋刚泛红的叶子一样,在万绿丛中红艳惹目。


 

连潇逸白云看了都忍不住驻足一观。


 

“多谢。”张起灵道:“我很喜欢。”


 

吴邪得了夸奖,脸上的欣喜是藏不住的。


 

这份小欣喜从吴邪心里蔓延开来,散到他的周身,悄悄扯了扯张起灵的衣角。


 

只是看着张起灵的样子,他心里隐隐有些别的感觉,却说不清,道不明。

 

送吴邪出府后,张起灵把他方才写的那副字细细卷起,回到卧房,放到床头的柜子里。


 

柜子里还有一副画,纸张已经泛黄,张起灵轻手轻脚将卷起的字放在它旁边。


 

起云秋叶挺,灵峰月水清。


 

还有余味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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