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谣》番外【一-二】
《将谣》番外合集(一-二)
瓶邪架空古风短篇
【将军瓶×公子邪】
文/墨禹宸
一、《将谣》番外之《四季》
寒冬。
风恶劣地嘶吼,卷起地上冻干的残枝,又重重拍打着大地。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将军坐在府邸客堂的木椅上,仔仔细细地擦着剑身。
“回将军,还是那个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很,但下人送去的东西都吃了。”
“将军,您把他从郊外捡回来已有三日,可是要他与我们一起习武从军吗。”
“我是个粗人,留他跟着我,自然是要从军征战的。虽说沙场刀剑无眼,但也总比在外面冻死强。”
“可属下看那个孩子瘦小得很,未必是块习武的料子…”
“让他再歇五日,多送些肉食给他,五日后你慢慢教他些功夫,要是天资聪慧就多教一些,时日久了再送去军营和你们一起训练,要是资质平平就留在府里,随便做点什么事,总能混口饭吃。”
“是。”
初春。
树枝上发了幼嫩的新芽,野间似有似无的点点春色映着春日的初阳,风极尽多情地拂过行人的脸,一遍又一遍彰显着春的本色。
军营。
张起灵坐在围栏边的石头上,手指捻着石缝中长出的野草,眼睛空空地看着军营里来往的人。
“将军,那孩子进步极快,旁人要三五日才能学会的本事他半日就能熟练,将军得了个好苗子!”
“如此,倒是好事。”将军坐在营帐里,看着外面发呆的张起灵:“你悉心教导着,日后他要是成了才,也算你我的功德。”
“是!”
仲夏。
“将军。”
张起灵向前来巡视的将军行了礼,将军扶着他起来。
这半年多的时日,将军早已知晓他是个冷僻性子,平日里话是最少的,也不喜热闹繁华的地方。不过这孤僻性子倒是合了将军的意。
“都说你进步极快,今日跟我过几招,我也好指点指点你。”
“是。”
张起灵刚应完将军的话,未来得及抬头,将军一拳已出,张起灵顺势俯身躲过这一拳,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将军趁张起灵俯身的瞬间变了拳头的走势,打在张起灵耳边的头骨上,出拳不轻不重,却也杀的张起灵一个趔趄。
张起灵向后仰退几步,勉强站稳。又向将军行了一礼。
“属下受教了。”张起灵道。
“敌人视线受阻的瞬间,就是你一招制敌的最好时机。”
“是。”
“我今日过来找你,还有一事。”将军道:“你们的大哥一直跟在我身边,贴身跟着我,随我征战四方,不过这几日你们嫂子要生了,我也打算让他回去陪着家人,毕竟沙场危险,他有家有口的,不比我这孤家寡人一个,他总是有顾虑的。不过他一走,我身边这位置就空下来了。”
“这位置,我属意于你。”将军看着张起灵,道:“你呢,你可愿意跟在我身边?”
“属下愿意。”
“好。”
萧秋。
染红的叶子在枝上待不住,纵游在空中,庭院内瓷碗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一位女子怀抱着孩子,在屋檐下站着,笑着看她身边的那位将士衣着的男子。
那男子无比慈爱的摸着襁褓中孩子的小脸,那孩子一点也不哭闹,竟还咧嘴笑着。
“来!大哥!!喝!”几位将士拿着瓷碗,向这位男子走来。
男子接过瓷碗,笑着一饮而尽。
“大哥!昔日在军营,您没少照顾我们哥几个,讨伐西北的时候,要不是您拼死也要拉着我,我早就中了敌方的箭葬身西北了!大哥,今日我这侄子满月,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长命锁是我带了小半辈子的,如今我拿来送给这侄子,您一定要收下!就当我这做叔叔的一点心意!”
“哈哈哈哈!!好兄弟!!那我必得好好收着!我替儿子先谢谢你这叔叔的心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来大哥,咱们今天不醉不散!”
……
“兄长。”
一声清冷的嗓音在男子耳边响起,沉冷的音色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男子转身,见张起灵拿着酒碗向自己俯身行了一礼。
张起灵端起酒碗,恭恭敬敬地喝了个干净。
“感谢照顾。”张起灵一字一字地说。
军营的人都知道这位叫张起灵的少年话是最少的,对什么事都是冷冷的态度,今日能说这几句话,实在是出了众人的意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你看看!小张多给你面子!!”
“是啊是啊!!大哥!以后要是想我们就回来看看!咱兄弟们都记着你对我们的好呢!!”
男子笑得自在又开怀,对着张起灵点了点头。
二、《将谣》番外之《初识》
“过来,拿着这个。”飞骑将军指着桌上的一只箱子,对着张起灵道:“去换身衣服,便衣佩剑即可。”
“是。”张起灵虽不解,却也照做。
二人来到吴府前,张起灵看着面前吴府的牌子,皱起眉头。
吴府大门大开,门庭若市,府院中更是热闹非凡。
门前站着一人朝着来客点头微笑,那人正是吴家长兄,吴一穷。
将军看着张起灵,道:“今日吴家公子十岁生辰,吴员外递了请帖,不能拂了吴家的面子。”
“吴家乃京中首富,与我也算有渊源。”将军道:“我知你一向不喜繁华热闹之地,府邸而已,又非狼虎之地,进去便是。”
“是。”
“将军果真来了,没想到竟给了我几分面子。”吴一穷笑道。
“吴兄见笑了,备了份薄礼,请笑纳。”
说罢便让张起灵把箱子递过来,吴一穷接过,道了声谢,邀他府中一坐。
院中人甚多,谈笑不绝。
“——你们说,这吴家为何偏在十岁生辰这日给小公子大办宴席?”
“——谁知道呢,也许其中有什么咱们不知的缘由。吴府家世雄厚,即使天天办,你又能如何?”
“——哈哈哈,说笑,说笑罢了。”
张起灵不喜这些俗世之音,将军是知道的,便道:“你若不愿在这站着,到吴府逛逛也好,吴府并无女眷,大抵没有不妥之地,半个时辰后回来便可。”
“是。”
张起灵便往深院走去,吴府不算太过繁华,格调却独具一格,张起灵走到一处石桌旁坐了下来,佩剑搭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诶,少爷,您慢点跑!”
张起灵听到这声音便睁开眼睛,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称心,见一小儿正站在自己前面,双眼盯着自己。听那下人唤他少爷,想必便是今日的寿星,吴家公子吴邪。
张起灵并无在意,拿起佩剑便走。
“你是何人?”吴邪见张起灵眉宇不凡,便问了一问。
张起灵听吴邪喊他,本未想理会,却又不能丢了将军的面子,便回头道:“在下替将军祝贺公子生辰。”
“又是祝贺。”吴邪显然不满意:“我本以为你是什么不凡之人,难不成和外面那些俗士一样?”
“少爷,不得无理,这可是将军身边的人。”下人对着张起灵道:“大人,公子年幼不懂事,您别计较。”
吴邪撅着嘴向张起灵奉上一礼,转身便走。
“公子以为,何为不凡之人。”张起灵对着吴邪的小背影道。
吴邪似乎来了兴致,转身便说:“不同于俗士便是。”
张起灵放下佩剑,又坐到石凳上,饶有兴趣:“那何为俗士?”
吴邪也几步走到张起灵面前,坐到凳子上:“《荀子》云:‘不学问,无正义,以富利为隆,是俗人者也。’”
“公子也是这样想?”
“是,也不是。”
“愿闻其详。”张起灵听着这软绵绵的声音,道。
吴邪想了想,对着张起灵俏皮一笑:“竟都是你相问,我倒也要问问,天下之人,无可避尘世,若胸中只有学问,无大义大同之道,虽视金钱如无物,视名利为粪土,又是为何许人?”
张起灵一笑,了然于胸,却未说出。
吴邪见状,便知张起灵心中已有了答案,却未见他急于道出,只自己领会即可,便道:“这便是了。”
吴邪立刻站起冲着张起灵恭恭敬敬又行一礼:“吴邪错了,见大人举止便知大人并非吴邪最初所想凡俗之人。”
张起灵一笑,从未想过十岁之子有如此见解,道:“我想知,我祝于你生辰时,你所想。”
“爹爹对今日尤其看中,几月之前便已有人送来贺礼,我对祝福之语早已听得烦腻,便说了出口。既然大人是替将军道,便是怕自己身属将军之人,一言一行在外人看来都是将军所指,若礼数不周定丢了将军的脸面,可对?”
“不错。”
吴邪听了也便笑。
“公子以为,将军为何种人?”
“我只在意我眼前之人是否与我见解相通,聊的自在。”吴邪盯着张起灵道。
张起灵凑近吴邪,轻声道:“若与公子见解有异,你我相驳,又当如何?”
“求同存异便是,天下能人异士之多,不可以数计。不求天下人以我为义,以他人为不义,只求与我相悖之人可像大人一样,与我座谈。”
张起灵对面前精灵古怪的吴邪甚是喜欢。
“原来是张大人。”张起灵闻声抬头一看,是吴一穷走了过来,忙起身回礼。
“我这要带小儿到前厅。”吴一穷道:“见小儿与大人相谈甚欢,甚感欣慰,然小儿不过十岁,若言语中有所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张起灵道:“吴家有子如此,羡煞旁人。”
吴邪听出这是夸他的话,得意一笑,再向张起灵留下一礼,道:“若小哥哥无事,可愿多与吴邪相聚?”
“自然。”张起灵应后才惊觉,吴邪方才竟唤他“小哥哥”。
张起灵在吴家父子之后慢慢跟着,走回前院,站到将军身边。
将军见张起灵脸上已无烦腻的样子,道:“看来吴府,有让你悦心之人。”
“将军说笑。”
@墨禹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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